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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臣具

第五章 臣具

帝国——森彻瑞斯帝国,立国于三百七十五年前,国土面积辽阔,有近千万平方公里。是这颗星球上,最庞大,最古老的国家。

然而,历史悠久和国力强盛,通常都是矛盾的。森国,也不例外。所谓的千万平方公里国土,其实土地上绝大部分的领主城主们都已经基本实现自治了。帝国皇帝的政令,就如ZERO所知的那样,是出不了帝都的。对于这种情况,朝廷也自暴自弃,不管了。只要地图上的各个领土,还能按时向朝廷缴税,在你的自治领上,你爱怎样也就怎样吧。

这样颓废的帝国,治安问题可想而知。如告死鸦这样,凶名横跨数个城市的犯罪组织,帝国里没有一百,也有八十。不过这家大业大了,规矩自然也就少不了。很多城主领主主动加入,或者是收买了大型黑恶势力。在黑恶势力犯罪组织的统治下,反而把城市治理的井井有条。所以,帝国并没有因为中央政府的荒废而荒废,反而……更有活力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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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乌苏城外约五公里远的地方,告死鸦的BOSS沙鲁达,在这里划了一大片土地,作为他的私人庄园。他向朝廷买了个男爵的爵位,不仅有资格建庄园,还有资格屯兵。

告死鸦凶名在外,家大业大,沙鲁达本人更是和乌苏城的城主称兄道弟。但也因为沙鲁达面子太大,所以即便是在自己组织的庄园里,身为杀手的ZERO也要带着兜帽遮掩外表,避免人多眼杂,给自己带来麻烦。ZERO跟着接引人员进城堡,绕了几圈,才最终来到沙鲁达用于会客的门庭外,等待他的接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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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来吧,听声音他们结束了。”

ZERO拍了下脖子,但ONE没理她。ZERO猜她是在打瞌睡,因为昨晚ONE真的很卖力,而且折腾了很久。而她,是因为体质问题才不会疲倦的。虽然体贴ONE,不过和BOSS的会面,也是不能多带人的,这是原则性问题。所以她还是把ONE从脖子解开,找了软座轻轻将她放下,让她休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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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嗒。”

身后的木门被推开。透过帽檐看去,ZERO看到了乌苏城的城主,利先生。别人都是这么称呼他的,至于他到底叫利什么,ZERO没问过,因为不关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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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哟,ZERO啊,快请进。”

亲自送利城主出门几步的沙鲁达,回头看见了ZERO,客客气气的请她进了屋子,没有丝毫倨傲,

“坐。麦叔,拿烟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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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名下仆给ZERO拿来了一只刚点好的烟枪,ZERO没有拒绝,接下后就直接吸上了。她的外表只有12岁,所以就算吸烟的姿势娴熟,也丝毫没有那种妩媚诱惑的感觉,反而令人觉得她的纯真感被破坏了。当然,沙鲁达请她吸烟也不是为了自己过眼瘾,是这烟质量不错,身为他最得力的手下之一,他觉得ZERO也应该来尝一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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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样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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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咳……咳咳咳咳……”

ZERO是武夫,粗人,所以也不搞什么花哨的品烟。她吸烟就是狂吸一大口,然后看看脑子是什么感觉。但这烟草味道略重,刺激到了她幼嫩的呼吸道。

“咳咳……咳咳咳。这是毒榀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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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商队从海外带回来的烟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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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成瘾性强,劲大,可以当毒榀卖了。”

也不顾忌这是BOSS的赏赐,ZERO不客气的将烟枪放到了一边的桌上,是嫌弃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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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个异界,已经有了烟草和毒榀的概念。当然,都是成瘾性物品,严格来说没有什么明显区别,只能笼统的说一个成瘾性、危害小;一个成瘾性、危害大。近些年国家不管事后,商贸繁荣,国际贸易增多,很多外国成瘾性的东西流入,但帝都对此不闻不问,也没有出新政策对这些新药品的属性做区分。就告死鸦组织内部而言,一般以“胡麻”为界限,区分烟草毒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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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香就算了。那边怎么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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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迪卡有魔法道具,效果是自动告警而且反击,导致我一击没有得手,被他看到了脸。虽然随后我把他杀了,但在那之前,他把警报发了出去。他喊了四十多个披甲护卫包我,我没把握能杀的一个不漏,所以直接逃了。我的体型毫无疑问是曝光了,可能头发的颜色也被人看到。但脸应该还是保密的。”

接过下仆又送来的茶水,呡一口后,ZERO将昨天的情况如实向沙鲁达汇报了。

“那边伪装做的怎样,能避免让他们联想到是告死鸦,甚至是联想到我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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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死鸦还不够家大业大,凶名也就传几座城市,百八十公里而已。之前也说了,告死鸦就是个县城霸主罢了,全国有一百多个这样的县城霸主。所以对于组织内顶尖杀手的真实实力、身份,是百般保密的。迪卡和告死鸦有冲突,所以沙鲁达要派ZERO杀死他,但和迪卡有冲突的人和组织多得很,所以在ZERO行动前,他派人以别的组织、个人的身份散布烟雾弹,让人将迪卡的死,最好不要跟告死鸦联系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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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愿他们做的不错咯。”

沙鲁达耸肩,不是很在意。组织这么大,难保不出几个叛徒。但他一早就放烟雾弹了,造了好几个版本的ZERO身份。真真假假虚虚实实,外界对于告死鸦的头号杀手身份的猜测一直莫衷一是,谁也不能确定哪个才是真的。目前比较流行的说法是,ZERO是个冷面少女杀手,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,擅长用毒——没错,这是在描述ONE。是沙鲁达有意要求ONE以ZERO的身份活动的,ONE也情愿为ZERO李代桃僵。至于现在,ZERO的真实面目可能被人发现?

被发现了,也不过是让关于ZERO的谣言,再多一种罢了,翻不起什么风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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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次喊你来,主要还是有好东西要给你看看,来。”

沙鲁达喊ZERO跟上,带她走过几个房间,最后来到一间戒备森严的屋子前。城堡里有好几个这样的屋子,用来存放各类珍贵的宝物。ZERO和屋外的守卫一起避开了一会儿,等沙鲁达解开各类明暗锁,又喊她时她才进屋。看来这件屋子是装金银珠宝的,因为只有几个带抽屉的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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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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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鲁达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雕刻精美的木箱子,木箱子里装的是一对……可能是护腕的东西。很玄妙的,ZERO能感觉出来护腕的不寻常,但说不上来是怎么个不寻常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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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——臣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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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具?”

ZERO知道这个名词。在告死鸦当杀手的这几年里,她因为晚上不用睡觉,空闲时间很多,所以学习了很多令她感兴趣的知识。比如说魔法,和魔法道具。在这个世界,至少在森彻瑞斯帝国里,已经几乎没有人能使用魔法了。就算有,也不过是搓个小水球小火球之类的,战斗威力可笑的魔法,还不如打火机好使。但很多动物都能操作魔法,以这些动物的身体为材料,通过炼器玄术,就可以制造魔法道具了。

魔法道具的绝对数量很多,但因为帝国疆域和人口都很庞大,但相对比例却很少。以告死鸦为例,这么一个大型黑帮的二百余位核心“战斗”人员中,只有十五人有魔具而已。不过由于还能被制作,所以魔具在帝国市场上流通,有钱还是能买到的。

并非所有魔具都是战斗用的,也有很多主要用于生活属性的魔具。事实上至少八成的魔具,都是生活用品,或者是战斗辅助道具,因为制作他们的材料并不结实。以ZERO的飞行魔具为例,这其实只是用来赶路,体验飞行感觉的生活道具。飞行时并不能急转弯,飞行速度也不是很快,一旦被刀剑,弓箭刺破翅膀,那这件魔具就废了。

然而,刚刚所说的魔法道具,其实只是狭义的“魔具”。魔法道具以其强度,约定俗称被分为三个品级:“魔具”、“臣具”、“帝具”。“帝具“是唯一被官方承认名字的魔法道具,帝具和其他魔法道具,按照官方的说法,应该是都可以被叫做“魔具”的。臣具和魔具都是民间约定俗成的名字,又因为臣具和帝具这两个概念,太高了,稀有程度是魔具的千倍万倍,所以一般人所说的“魔具”,那都是特指非帝具非臣具的魔具。

帝具太遥远且不提。臣具通常都是直接用来战斗的魔法道具,技术含量很高,对战力的提升帮助很大,数量极少,有价无市。为告死鸦工作的这些年里,ZERO只在书上见过这个概念,从没在现实中听人提起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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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应该知道,臣具这东西,是有灵性的。一般人驾驭不了它。”

沙鲁达看向ZERO,ZERO点头,

“我试过了,它不认我。所以,我马上就想到了你,你来试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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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好的武器当然应该自己用。既然自己用不了,再给自己最得力的下属试试,这个逻辑没有任何问题,ZERO也就没客套的,将这对护腕拿了起来。

“怎么知道有没有得到它的认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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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它认可你的话,你才能运用它内部的魔法纹路。否则,它戴在手上,就是个结实点的护腕而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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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护腕左右带在手上后,一簇火花从她眼中闪过,随后她将两边的护腕掉了个个儿,看来她知道自己戴反了。闭眼感受了一会儿,她对沙鲁达说:

“有匕首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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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鲁达想了想,从柜子中翻出了一把不晓得什么玉石做成的匕首型装饰物,小心翼翼的递给ZERO。

“噌。”

一声刀入鞘的声响后,玉石匕首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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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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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叫邪月影,右手部分叫‘袖剑’,左手部分叫‘手里剑’。“

又“噌“一下,匕首凭空出现,ZERO将匕首还给了沙鲁达,

“‘袖剑’可以藏匿最多三十厘米长的匕首、短刀。用时它能把刀柄自动弹射到我手掌的位置。‘手里剑’部分可以藏匿、吸收、发射暗器,但对暗器的形状有要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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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这样锦上添花的臣具啊。”

沙鲁达摸了摸下巴。ZERO很信任他,所以他对ZERO了解的一清二楚。告死鸦凶名在外的这方圆百十里地里,没有ZERO潜入不了的城堡,暗杀不掉的人。邪月影对她的业务能力提升不是很大,ZERO一早就和他说过,她想要个便于携带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,那对她更有意义些。虽然ZERO精力旺盛,力气也出奇的大,但却没有合适的武器,能够用于同时对付几十个披甲的士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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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One他们也试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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ZERO也知道这武器对自己而言意义不大,所以想取下还给沙鲁达,但沙鲁达摇头,示意她不要这么做。

“你是我最锋利的尖刀,武装你,可以拔高组织影响力的上限。而且,和他们比,我更信任你。这可是臣具,对于不放心的人,我甚至不能让他们知道它的存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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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到这份上了,ZERO也就点头,双手放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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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除了臣具之外,我还有个新任务要交给你。”

锁好藏宝屋,领ZERO回会客室的路上,沙鲁达说道。因为他知道ZERO不会疲倦,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,又要辛苦你了之类的客套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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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吩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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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天出发,去一个叫丹盐的边境城市。那里的领主跟我们关税没有谈拢,需要杀掉他。具体路上安排,等下你去找王阳,他会告诉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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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明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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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什么事吗?”

沙鲁达的任务布置完后,他们也回到了会客厅。ZERO跟他这么久了,知道他事情说完了,应该会微一欠身后就离去,但ZERO并没有这么做,看来是有事情想和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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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有时间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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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忙,你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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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有两件事。一件是关于FIVE的,希望您能同意,让FIVE以后不要纠缠我了。您知道,如果您不开口的话,他是绝不会向ONE认输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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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?怎么,FIVE惹你不高兴了?”

沙鲁达不仅了解ZERO的武力,同样也了解她的私生活。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,ONE和FIVE都是ZERO的情人,他们明里暗里较了不少劲,为了争夺ZERO的青睐。但由于ZERO欲望强烈,而他们各自也是组织的杀手,事情不少,所以ZERO一直没表态说只要他们中的哪一个,就由着他们共享了。今天ZERO忽然提出说不要FIVE了,很奇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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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倒不是。只是,ONE去了趟南方沙漠地区,吞了条响尾蛇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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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又如何?”

沙鲁达诧异。他知道ONE的能力之一,是获得被她吞掉的同类的能力。可那和FIVE有什么关系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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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嘎达嘎达嘎达~~~”

ZERO使劲上下甩手臂,同时用嘴模仿了ONE的声音,

“响尾蛇,擅长震动尾巴……”

难得的,ZERO感到难为情,微红了脸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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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?哦……哦哦,这样子啊,哈哈……”

沙鲁达反应慢了半拍,随后想起来了ZERO和ONE是怎么搞同性恋的。ZERO一直和ONE更亲密一些,只是因为ONE不够厉害,所以才让FIVE做补充的。响尾蛇那么厉害,ONE怕是能治的了好几个ZERO了,FIVE自然也就不再需要了。

“行……行,我会和FIVE说的。还有一件事是什么?”

沙鲁达是男人,身为男人,对这种黄段子,总是忍不住想笑,但沙鲁达还是尽量控制表情,不给ZERO难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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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一件事……”

羞红色从ZERO脸上退去,她平静了下来,瞳孔有些涣散,

“BOSS,我忽然有些想知道,我跟随您,多长时间了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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